录制视频时,会发出噪音的暖风空调被暂时关掉。大家建议姜惠元披上外套,但是她即便冷得有些发抖也不肯,“我要美美地出镜”,调皮的语气里却又有种近乎固执的认真,哪怕只是几分钟的片段,她也要展现出最好的状态。
前队友恩妃曾形容她为“魅力炸弹”,“你根本无法逃脱她,”恩妃说。合作《善意的竞争》的演员李惠利也在节目里提到,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被她的气质吸引,“太美了,超级美丽”,网友们则更直接,将她的外表称作“珠宝级美貌”。
不过,在这个行业,出众的外貌有时带来的并不是轻松的注目,而是格外锋利的质疑。无论是在舞台上,还是在镜头前,她始终用努力回应,靠日复一日地积累,悄悄拓宽自己的边界,等待一个恰如其分的时机。而《善意的竞争》,便是这份沉淀之后,自然而然地抵达。
《善意的竞争》打破了传统“雌竞”叙事的窠臼,转而探讨女性之间更复杂的情感连接——竞争中的嫉妒与共鸣,欲望里的拉扯与投射,权力关系中的脆弱与支撑。在这部剧中,每一个角色都在命运的缝隙里挣扎,每一个选择背后都藏着人性的深幽。姜惠元说:“我很喜欢每个角色都有完整的故事线这一点,‘女性惊悚’这个题材也让我觉得新鲜又有趣。”所以她决定接下这部戏,去呈现一个与过去截然不同的自己,也是在荧幕上一次更深的探索与打开。
在剧中,朱艺莉同样不是一个“非黑即白”的人物,不是典型意义上的“恶女”,她身上既有精明算计的一面,也藏着不得已的脆弱。因家庭破产,父母早已无力为她遮风挡雨,她几乎一无所有,不得不卖掉最珍贵的竖琴。即便如此,她从未对任何人倾诉过自己的委屈。住宅被封,她就搬进汗蒸房过夜;付不起房租,就辗转寻找临时工作,即使那些工作带有灰色风险,她也咬牙接受。
不同于那些在教育体制下崩溃边缘的女孩,作为艺考生的朱艺莉,并未把高考视作唯一的出口。考试前手受伤了,她轻描淡写地说:“反正也考不上,但至少得去考场弹一次竖琴。”高考失利,她就转身去打工,再试着为自己找到新的出路。很多时候,她像是用“无所谓”的态度,对抗着这个世界的“非如此不可”。
“虽然童年并不那么美好,但这个角色在面对各种艰难情况时也没有崩溃,而是以自己的方式努力活下去——我正是被她这样的性格所吸引。”姜惠元说。
面对如此立体复杂的人物,姜惠元先从外形着手。由于剧中的艺莉痴迷于节食,她就在出演前将体重也降到了人生最低的37公斤。就连惠利都在节目中忍不住感慨:“我当时觉得惠元太瘦了!有一天我抓住她的手臂,感觉像鸡骨头一样,不是人骨,真的像鸡骨头!所以我每天都抓住她的手腕‘咔嚓’一下……像木筷子一样,感觉一掰就会断。”
而更深一层的角色塑造,则来自惠元的理解与共情。“我从艺莉的童年一路回顾,反复思考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,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。”她一步步靠近她,最终成为她。于是,在正式表演时,便有了许多“如果是艺莉,应该会这样做吧”的即兴发挥——比如艺莉在食堂里故意把不想吃的野菜夹给小京,或在自习时写纸条偷偷打扰对方;拍证件照前,她特地补了唇膏,因为“照片得好看”;连考试时填涂答题卡,也要规整漂亮。而最让观众印象深刻的,莫过于她在准考证照片上,悄悄给自己画了一对猫耳朵。正是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即兴细节,为角色添了几分真实的质地,也让艺莉的气息更鲜活、生动。
整个拍摄过程中,惠元觉得最有挑战的是和小京争吵、打架的一场戏。那是艺莉情绪的爆点,也是她少有的情绪失控时刻。拍摄前惠元很紧张,因为现实生活中的她,从来没有那么激烈地和人争吵过。为了演好那一场,她们提前几天就在停车场对戏,一遍遍预热情绪,找到节奏。如今再回想起来拍摄时的情境,惠元觉得“还是挺有意思的”。
过去面对表演,惠元习惯困在自己的理解里,独自摸索角色的方向,因此常常陷入瓶颈。但这次拍摄不同,她开始主动和导演、前辈沟通,观察对手演员的表达,从一场场合作中汲取经验,也一步步打破了原有的表演壁垒。在她眼中,这是一部让她更进一步的作品,“比起成就感,我现在更多的是感激。”她说。
彩桦F4四个人,无论是在剧中还是现实生活中,都彼此给予了许多力量,“在和姐姐们一起拍摄的过程中,看到了她们各自的优点,也学到了很多。”拍摄结束后,崔京的饰演者吴友利对她说:“因为你是艺莉,我才能成为崔京。”这句话让她格外动容。她也在心里默默回应:“是因为你是崔京,我才能成为艺莉。”角色之间的情绪交汇,在现实中悄然延伸,最终沉淀为坚定的信任。
在镜头之外,生活中的姜惠元能够让第一次见面的人不由自主放下戒备。合作《善意的竞争》之前,李惠利原以为她是那种“文静又认生的女孩”,结果没想到她就像只小狗一样,“这边跑去聊几句,那边又凑过去搭话”,惠利打趣说:“MBTI里的E人,完全就是在说她。”就连这次文字采访,惠元也不忘在回答里加上俏皮的颜文字,让人光是读着文字,就能感受到她元气十足的语气。
惠元很善于捕捉生活中的那些“小确幸”,她曾说,希望自己能在任何情况下找到一点小小的快乐。而最近的快乐便是,“清晨拉开窗帘时,阳光正好,天气很好,心情也因此很好”。没工作的时候,她喜欢待在家里做饭、看电影,最近还开始规律地练普拉提。她习惯用松弛的方式与世界相处,在平凡日子里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与欢喜。
她最近在读一本叫《一千种蓝》的书,里面有句话让她印象深刻:“不是说只有幸福才能战胜思念吗?如果慢慢地、一点一点地积累每天的幸福,当前的时间,终有一天也会让曾经停滞的时光缓缓流动起来。”这种温柔的信念,也像极了她面对生活与表演的态度。
近些年的表演经历也让惠元有所成长,她说,自己看待生活的视角也有了很大的变化。“我现在不会回避或忽视任何情绪,而是会尽可能地去理解它们,认真思考并接纳它们,然后好好地与它们道别”。
她不急着证明什么,也不急于被理解。她最近的一个感悟是,“最近我觉得,大众眼中的我也是我,而不在镜头前、日常生活中那个不同样子的我,也仍是我。”她相信,有些部分,即便一时不被看见,时间终会替她慢慢揭示。“毕竟,真正了解一个人,总是需要时间的”。
姜惠元:在涩琪(音译)的旁白里有一句话是:“那时候,就该知道你的心正经历着怎样的季节。”这句台词让我特别有共鸣。不仅是在电视剧里,现实中也是如此。总有一些心情是过了很久之后才明白的。我一直觉得,要在别人不说出口的情况下理解对方的心意,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。
姜惠元:最大的成长,是我对世界的看法和面对事物的心境有了变化;而始终未曾改变的,是我对支持我的粉丝们,满满的感激之情。
姜惠元:希望在粉丝偶尔想起我的时候,能带来一份轻轻的喜悦,成为一个不太重也不太轻的存在。因为对我来说,太过庞大的存在,有时反而会带来一种难以承受的情绪。我更希望那些深爱着我的人,能因为我感受到更多幸福,而不是悲伤。
监制:张娜
摄影:CHUNYOUNGSANG
策划、造型:李希
艺统:高珊
化妆:Haemin
发型:Sohyun kim
采访、撰文:李佳祺
制片:sawuo
造型协助:MINGYU LEE
造型助理:Dream
新媒体编辑:平面镜
新媒体设计:霹雳小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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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频剪辑:Random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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